作词人姚谦不仅让不少港台歌手成名,也见证了流行音乐最繁荣的20年。
所有的情歌都是肤浅的吗?姚谦今年55岁了。近年来他很少写情歌。
虽然他会收到很多创作邀请,邀请者也希望他能恢复当年的情歌风格,但姚谦本人却很困惑。他告诉我,他发现人到中年之后,感受到爱情的概率下降了,也更少思考如何表达爱情。在写情歌时,他可以利用的个人经验素材较少。
“年轻的时候,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是一个复杂的思考过程,内心的变化也很丰富。但中年以后写情歌,主要素材就来自平时读的文学作品和看的电影,我感到很愧疚。”当我这样写的时候,我担心我使用了一种陈词滥调的表达方式。”
每个时代对爱情都有自己的理解,不同年龄段的人对爱情的经历也不同。正如姚谦所说:在所有的人生经历中,爱情经历最需要共鸣和比较,尤其是年龄相仿的人可以互相讲述自己的经历。中年人写的爱情和现在年轻观众理解的爱情是不一样的,这种差异会表现得特别赤裸裸。
姚谦曾经写的很多情歌都是根据他自己的经历写成的。他觉得情歌能够被历史留下、成为经典,首先是“真诚”。
他经常以自己为谭雅创作的歌曲《纪念》为例:“如果我们再也见不到对方,让你通过记忆想念我,这份爱就能被铭记为完美。他的容貌变了,他有了初恋的味道,那一刻,你终于发现,你曾经深爱的人,在你告别的那天,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许那次相遇,就是生活让你明白,爱情只是你的投射。人们所渴望的。”
姚谦向我回忆,他写这首歌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了一段持续了一年多的感情,非常艰难。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从怨恨中回过神来,却意外地再次遇见了对方。那个时候,他觉得对面的她没有任何变化,连气味都没有改变,只是他觉得她不再是他渴望的人了。通过这件事,姚谦发现问题不在她,而在他自己。 “爱情往往是自我管理的。我只是把我想象中喜欢的人投射到她身上,然后我开始爱上她,把情感和想象投射到她身上。”
20世纪80年代初进入台湾流行乐坛后,姚谦在点江唱片担任作词人,为江舒娜、吴斯凯、又克李林、江蕙、林慧萍、王菲等创作歌曲。担任索尼唱片前身索尼唱片中国部总经理时,塑造了李玟、庾澄庆、王力宏;在担任维珍唱片亚洲分公司总经理期间,还结识了萧亚轩、蒋美琪、侯向霆、林忆莲,以及刘若英、李心洁、黄立行、杨千嬅、赵薇等人。在那20年里,他创作了数百首流行音乐歌词。从王菲的《我愿意》到辛小琪的《味道》、莫文蔚的《电台情歌》、张学友的《如果爱》、王力宏的《公转自转》,他写的情歌悲伤又现实,也被称为《伯乐》 。几乎所有与他合作过的歌手都会上榜。
那20年是唱片业的巅峰时期。那时的中国,人们谈论流行音乐,几乎都会谈论情歌。
但流行情歌似乎在音乐史上从未有过很高的地位。姚谦也认为,情歌之所以被一些人认为是肤浅的,是因为唱片行业后来为了获取利润,大量制作挑衅性的情歌,过度使用技术和逻辑思维,导致歌词往往千篇一律。失去了“真诚”的情歌,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创作高度。纵观每年产生的数千首流行歌曲,一些同义词层出不穷,比如失恋、心痛、悲伤、缺乏承诺、无法控制自己、等待、思念、疏离、留离。
量产情歌的煽动效应一度让姚谦感到恐慌。
2000年左右,也就是姚谦决定离开唱片业的前几年,有一天中午,他去楼下的麦当劳吃饭。当时在台湾,唱片公司为了推销自己的音乐,会在人多的地方架起电视墙,播放音乐录影带广告。排队点餐的时候,姚谦无意间看到了几个广告。受当时韩剧风格的影响,连续三部广告的主题分别是绝症、两个男人为爱人争斗、因爱情引发车祸、跳楼等。 “突然间,我觉得我根据自己的情绪和心情创作的作品很可能会影响其他人未来的生活选择。”几天后,姚谦在自己唱片公司的策划会上告诉大家,以后他们公司制作的MV不能有癌症、跳楼、车祸等主题,尽管这些主题是最吸引眼球,有利于销售。
后来他写情歌时,也避免写分手歌词,“因为流行音乐反过来会影响爱情”。
“尤其是自怜题材的情歌。自怜本身就是一种生物性自我保护的心理反射,但如果所有情歌都是自怜,也可能会影响年轻人对爱情的片面判断。因为爱情不能与自怜相提并论,爱情本身往往是令人愉悦的,人们应该捕捉并享受爱情的美好。”
流行音乐在不同的时代都凸显了爱情,创造了大量的情歌,但情歌难免停留在庸俗之中。
法国思想家雅克·阿塔利(Jacques Attali)预见了流行音乐后来的发展,他自己也比较怀旧,曾担任乐团指挥。
事实上,早在姚谦进入这个行业之前,就有人预见到了这种情况。长期担任法国总统密特朗特别顾问的法国思想家雅克·阿塔利(Jacques Attali)于1977年出版了《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Bruits. Essai sur l'conomie politique de la musique)。在这本书中,阿塔利预测了唱片业的未来对音乐的破坏性影响。
他认为爱迪生1877年发明的留声机彻底改变了音乐。以前古典音乐专属于上流社会的时代已经结束,唱片打破了阶层。留声机发明后的版权和表演产业进一步改变了音乐产业和公众对音乐的理解。音乐的价值不再仅仅是独特作品的现场表演。即使表演者不在场,音乐也可以在任何地点复制和重复播放。现场表演被音乐复制品所取代。
第一批成功发行的唱片出现在美国大萧条之后。随着AM 广播和45 rpm 唱片的出现,爵士乐成为一种商业化的流行音乐。此后,婴儿潮和二战后经济危机的结束催生了摇滚乐,成为新一代流行音乐,并发展了FM收音机和33转唱片。由此,“排行榜热门”、“大师经典”的概念诞生,音乐开始成为影响人们价值观的主要载体之一。
如今,虽然存储音乐的媒介已经从黑胶唱片发展到录音带、CD、MP3,再到在线音乐平台,但复制流行音乐仍然占据主导地位。当阿塔利1977 年写这本书时,这些变化还没有发生,因此他的观点必然是有限的。在他眼里,他怀念留声机发明之前的日子,比怀念音乐产业制作的歌曲还要多。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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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对情感有什么魔力? “奥菲斯”在古希腊神话背景下被译为“俄耳甫斯”。中国人通常将他与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相混淆。在音乐语境中,“Orpheus”更多地被译为“Orpheus”,或者根据意大利语拼写“Orpheo”译为“Orfeo”,这已成为著名古典音乐厂牌的名称。姓名。
古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下地狱救妻的故事后来成为歌剧创作的重要题材之一。
在神话的某些版本中,俄耳甫斯的音乐天赋和他手中的七弦竖琴是传说中的太阳神阿波罗的礼物。凭借这一天赋,奥菲斯一度成为杰森的搭档,与杰森一起踏上了“阿尔戈号”,并在寻找金羊毛的冒险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他的音乐催眠了他打败了守卫的龙并帮助杰森偷走了金羊毛。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击败了海妖的诱人歌声,阻止了英雄们被埋在海底。
旅途归来后,俄耳甫斯爱上了尤律狄刻,两人在森林里举行了婚礼。那天,俄耳甫斯的所有牧羊人朋友都来了,人们在婚礼上欢快地唱歌。奥菲斯优美的音乐和动人的歌声让动物们驻足聆听。正当他沉浸在幸福之中时,新娘的挚友西尔维娅穿过人群,告诉奥菲斯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了。俄耳甫斯前往冥府,历经千辛万苦救出了心爱的妻子,却因一次不经意的失误,再次永远失去了她。
他的绝望并没有就此结束。此后,俄耳甫斯心情郁闷,在酒神节期间不敬诸神,最终被酒神疯女撕成碎片。他的头沿着海流漂流到了莱斯博斯岛,那里成为古希腊抒情诗的发源地。
在神话的其他版本中,俄耳甫斯遵循古希腊英雄半神血统的传说,是色雷斯国王阿拉格罗斯和缪斯卡利俄珀的儿子。他的母亲被认为是九位缪斯之首,她的主要职责是修辞学和史诗。在这个版本中,奥菲斯真正的音乐老师是他的亲生兄弟利诺斯,旋律和节奏的发明者。
也许古希腊人试图告诉后人,旋律和节奏、诗歌和修辞,再加上悲伤的故事,就构成了一首美丽的情歌。
如今,每当人们在夏夜仰望星空,看到由俄耳甫斯的竖琴组成的天琴座时,脑海中仍会浮现出那悲伤的旋律。巧合的是,天琴座中最亮的A星就是中国神话中的织女星。就这样,东西方最著名的爱情故事在星空相遇了。
奥菲斯的影响远未结束。如果说1594年上演的歌剧《达芙妮》的乐谱已经失传,那么1600年的歌剧《尤丽狄茜》一般被认为是西方艺术史上的第一部歌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俄耳甫斯主题作品问世,以克里斯托夫·威利博尔德·格鲁克的《奥尔菲斯与尤丽狄茜》达到新的高度。最受欢迎的歌剧咏叹调之一“没有尤丽狄斯我该如何生活?”格鲁克以连续的管弦乐伴奏取代了羽管键琴伴奏,并赋予了合唱团前所未有的作用,进一步将音乐与戏剧融为一体。
俄耳甫斯神话中的辛酸与悲伤,多次推动了人类音乐史的发展。正是在这个时候,人类才刚刚开始理解音乐对听众情感影响的魔力。
莎士比亚生活的文艺复兴时期,除了文学、戏剧和音乐领域外,当时的医学、宗教和哲学领域也关注“相思病”。当时的人们认为,热烈的爱情会带来巨大的危险,会给人体带来种种痛苦,折磨人的精神,而炽热的情欲会让人失去理智,陷入野兽般的状态。即使有益而和谐的爱也可能如此强大,以至于超越了人类身心的极限。另一方面,音乐被视为治疗相思病的良药,就像沐浴、美食、美酒和睡眠一样具有恢复活力。
古典音乐经历了几代的变迁后,布鲁斯成为19世纪初最有影响力的音乐,人们进入了现代音乐时期。近百年来,布鲁斯音乐似乎已经成为西方社会最典型的悲伤音乐。除了风格化的十二小节和弦外,最典型的布鲁斯歌词通常描述一个人的运气不好,失恋,以及大环境下生活是多么的倒霉。
爵士乐、福音音乐、摇滚音乐、金属音乐、蓝草音乐等源自或受蓝调启发的音乐形式,都离不开情感对人们的影响。音乐思维的形成让我们开始思考不同音乐的编曲、演唱、歌词、编曲、节奏,以及每首音乐所代表的情感。今天仍然如此。当你打开手机上的音乐软件时,你会发现软件为听众贴心地列出了适合不同心情的歌单,比如“雨天躺在床上听的情歌”、“适合听的情歌”等。到阳光明媚的春天。”
为了更贴近观众,披头士乐队在早期的歌词和歌名中尽可能地加入了人称代词,于是就有了诸如《她爱你》 《我想牵你的手》 《爱我吧》 之类的歌曲
音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如果一个不懂乐理的人听一首没有歌名、没有歌词的音乐,他就能很容易地分辨出音乐所传达的情感是快乐还是悲伤。与其他艺术形式相比,音乐不像绘画或文学,需要人类的视觉和心灵解码所看到的文字或图像,分析“蓝色代表忧郁”等理解。音乐对人的影响是最直接的。在人类所有能够表达爱意的感官信息中,为什么声音对情感起着如此重要的附加作用呢?
科学家们也在试图通过生理和心理研究来寻找最终的答案。
与其他感官不同,听觉的优势在于声音可以在黑暗中传播并绕过所有障碍物,即使我们看不到声音的来源。所有脊椎动物都有听觉,许多生物甚至具有判断声音范围的生理功能,从而发展出类似于“唱歌”的语言形式。然而,除了语言之外,人类还进化并发展出了真正的音乐。
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音乐认知研究员戴维·休伦(David Huron)通过十多年的研究提出了一个推论:人类在失恋时喜欢听慢节奏的悲伤情歌,而悲伤的爱情歌曲具有治愈效果。
乍一看,人们可能会认为欢快的音乐应该有助于振奋悲伤的人的精神,但研究表明事实并非如此。催乳素是一种镇静激素,当人们悲伤时会分泌。悲伤确实会产生生理影响,这可能是一种适应性反应,可以帮助我们在经历创伤事件后储存能量并为未来重新做好准备。人类在性高潮、分娩和母乳喂养期间会分泌催乳素。如果对眼泪进行化学分析,人们会发现眼泪中不一定含有催乳素。没有润滑眼球的眼泪,也没有喜悦的眼泪,只有含有催乳素的悲伤的眼泪。
爱迪生发明留声机彻底改变了音乐,现场表演从此被音乐复制品所取代
因此,休伦认为悲伤的音乐可以帮助人们“欺骗”自己的心灵,让人们进入通过音乐想象的安全的悲伤感,从而产生心理安慰和自我平衡。
不幸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悲伤”。每个人的催乳素分泌量都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听了悲伤的歌曲后说自己很悲伤,有的人说虽然感到悲伤,但仍然感到一些宽慰或喜悦。休伦推测,一些悲伤的人在听了悲伤的情歌后会感到轻松,因为他们可以分泌更多的催乳素,产生“令人愉悦的音乐引发的悲伤”;而听悲伤情歌的人却愈发悲伤。或许是因为她们的催乳素分泌太少,所以她们只有“难听的音乐引发的悲伤”。
除了神经学之外,还有更多来自心理学和行为科学的研究来解释为什么情歌能给人带来安慰。英国肯特大学科学家范登托尔进一步提炼了这一想法,认为这种具有治愈作用的音乐不仅是悲伤的音乐,也是优美而优美的音乐。悲伤)水平。在2014 年的一项研究中,范托尔要求220 名受试者回忆他们在悲伤时听悲伤歌曲的经历。范托尔发现,凄美的歌曲能够更好地改善情绪,人们听完之后会“感觉良好”。一点点”“感觉平静”“感觉舒缓”。
范托尔的研究总结了听众选择凄美情歌的四个原因:共鸣、唤起记忆、审美价值和传达信息。
根据Van Tol的理论分析,可以这样推论。如果一个人一直在听保罗·麦卡特尼的《昨日》(昨天),并且沉迷于“往事浮现在脑海中,为什么她不辞而别,而且走得那么突然,我一定说错了什么,我没有选择而是对《静静地等待昨天》的无力和自怜,大概是因为这些歌词中所表达的失落引起了听众的共鸣,听者原本与爱人关系很好,但一场争吵却让两人分开了,虽然歌词的初衷并不一定是为了情人。
而如果一个人喜欢反复听Lou Reed的《完美一天》(Perfect Day)》,很可能和听者过去的经历有关。 “这真是完美的一天,可以喝点桑格利亚汽酒,在花园里闲逛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晚,我们就不再逗留了。这正是在动物园喂动物,然后看电影,然后在所有的地方流连忘返的完美一天。”方式。”伴着钢琴的口音,卢·里德用略带说话的声音缓缓描述着与爱人的这一天。虽然歌词充满了平凡的美好,但他的声音却让人略感悲伤。仿佛这段感情不会长久,或者已经成为回忆。
这也是一首失恋的人听的歌曲。方文山的《菊花台》可以把缠绵的离别、挣扎、纠缠描述得优美而富有诗意。 “菊花碎了,满地伤痕,你的笑容已经泛黄,花落了我的心碎了,我静静地躺着,心碎了。”如果听者的失落可以用一种美来呈现,那么他的悲伤似乎可以被嘲笑。含着泪水。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有传递信息的能力。 “不再谈论过去,只是问候,对你说些什么,只是说:好久不见。”也许听者不知道该怎么说,但陈奕迅通过播放这首歌,可以帮助他表达多年来积累的思念。对不起。
从这个角度来看,悲伤的时候听情歌可以让听者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人理解他。这些情歌代替了听者的心和嘴,把听者痛苦却又精彩的过去描述出来,帮助他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会让人心情好很多。
即使作词者或歌手对听者来说是陌生的,这种关系仍然可以帮助听者度过恢复期,并产生一种感觉:“我现在所经历的,这位音乐家也经历过,而且他还能活下来”它。”他过来了,现在已经康复了,可以说话了。不仅如此,他还能将悲伤的经历升华,转化为精彩的艺术创作。”
艺术之所以感动人们,是因为它将人们与真理联系起来,不同的故事被赋予了普遍的体验。
范托尔的后续研究还发现,当面对失去亲人的巨大悲伤时,人们想要的从来不是一种能瞬间实现幸福的方法,而是一首能看到过往记忆、捕捉悲伤、点滴陪伴的歌曲。一点一点地。并让人们重新发现这段关系中曾经美好的部分。
也许现在我们可以在音乐史上做出相反的假设:并不是音乐家喜欢写悲伤的情歌,而是听众需要这种凄美。人们经常提到的“老歌”就是这种情感的最好载体。
中世纪吟游诗人最早的伴奏乐器是类似小提琴的弦乐器。
为什么喜欢听老歌? 1977年至1978年,台湾歌手邓丽君的录音带从东南沿海进入大陆,后来通过无线电波被更多人听到。到了1979年,随着卡式录音机逐渐成为中国大陆普通家庭的消费品,邓丽君成为大多数人情歌的灵感来源。
1995年5月8日邓丽君去世,臧天朔、唐朝、黑豹、郑钧等一批内地摇滚音乐人以专辑《告别的摇滚》告别邓丽君,并承认邓丽君对他们的影响。邓丽君甚至成为华语摇滚音乐的启蒙者。
乐评人李皖对本杂志分析称,情歌是当时大陆人的一种寄托。 “从70年代末到80年代,原来的价值体系崩溃了。这个时候,人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力量支柱,那就是爱。那个时候,我们觉得爱有一种特别稳定的品质。当我们周围的一切变了的时候,爱没有变,吃和性是生命中最根本、最真实的两个部分,而爱的表达也是人类最美丽的情感,所以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价值观和理想寄托在这上面如此一来,尽管世事沧桑,人们仍然可以对爱情充满热情。”李皖认为,中国音乐并没有像西方基督教或伊斯兰教那样探讨人与上帝的关系主题,因此情歌成为了中国流行音乐的标志。最大主题。
情歌不再只是情歌。
1987年,台湾宣布解除“戒严”,为禁党、禁报、新闻文化审查制度打开了大门。正处于这个时代巨变之中的罗大佑,先后推出了《之乎者也》、《未来的主人翁》、《家》等专辑。命运、沧桑、浮云、转机、梦想,成为罗大佑经常挂在嘴边的关键词。在《恋曲1980》中,他雄辩地唱道:“你可以抛弃一切,什么都不会忘记。你现在所说的只是你的勇气。春天有风,秋天有雨。春风秋雨会让彼此的誓言远去。”随风.你不属于我,我不拥有你。女孩,世界上没有人有权利占有它。也许我们可以分手,不再回头。至少我们不必编造一些美丽的借口。”他用情歌表达了一代人的价值取向,一代人与旧时代的关系,告别并拥抱新时代。几年后,在《恋曲1990》,他唱道:“浩瀚大道,通向新时代”。天涯海角是你的流浪,寻找和相守是我的脚步,黑暗孤独的枕边是你的温柔,清晨醒来这里是我的悲伤。”罗大佑通过关系表达了个人与时代的爱。 《你和我》中,北京歌手程方圆早在1984年就翻唱了罗大佑的《童年》,并在内地走红。1985年,广州歌手朱德荣翻唱了《之乎者也》,《现象七十二变》,却沉寂了。1989年《爱人同志》在中国大陆上映,但情况依旧,人们只是零星地体会到了他的童心、爱情和时光的回忆,要真正了解罗大佑,了解他爱情中铺天盖地的悲伤,还需要整整10年的时间。歌曲。
1986年5月9日,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举行的“1986国际和平年”纪念音乐会上,一位年轻人拿着电吉他走上舞台。低沉的键盘声过后,他突然爆发出:“以前我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什么都没有。我想给你我的追求,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什么都没有。”笑我什么都没有。”观众没有上来。数千人,这一幕只是演出中的一个小花絮,但在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年里,它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被视为中国音乐史上的历史时刻。这个年轻人就是崔健。他的《一无所有》出版后,流入北京文化界的聚会。在他们看来,这首肤浅的情歌与思想世界的解放精神和自由思想是一致的。
1990年,崔健以“为北京亚运会募捐”为名,发起全国巡演。演唱会期间,他用一块红布遮住眼睛,观众打开手中的打火机。崔健在黑暗和万千火焰中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看不到你,也看不到路。我的手也被你的手遮住了。”等等,你问我还在想什么,我说我让你做决定……我感觉这里不是荒野,但我看不出土地干燥龟裂。我想喝点水,但你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就这样,《一块红布》 《花房姑娘》 《假行僧》 崔健这段时间唱了很多情歌,其中有“你”、“我”和“爱”,但他唱的不仅仅是爱。他用悲壮的色彩写出了那个时期中国人的心理,从此摇滚乐在中国大陆蓬勃发展,并在1994年的香港红磡演唱会上达到顶峰。
与此同时,台湾都市流行音乐进入黄金时代,一大批声音各异、个性独特的流行歌手突然出现,几乎个个都处于创作巅峰。李宗盛成为那个时期著名的制片人。他特别注重真诚的歌词,试图理解都市现实中真实的情感变化。他为周星驰制作了首张专辑《心的方向》,为张艾嘉制作了《爱的代价》,为张信哲制作了《心事》,为陈淑桦制作了《梦醒时分》。李宗盛尤其精准地为众多女歌手创作了高品质、脍炙人口的畅销作品。都市女性的形象终于出现在中国情歌的历史上。就像陈淑桦在《那一夜你喝了酒》中唱到的那样:“那一夜你喝得醉醺醺的来了,雾霾里我不知道该不该开门。你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轻声哭泣,然后告诉我你的心声。”透过纱门悲伤。”都市女性拥有独立的居所和自我,中国情歌中的男女关系也逐渐变得更加平等。李宗盛的作品就像一部完整的都市女性爱情史。正如张艾嘉所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李宗盛”。
“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高度,社会问题完全被浮华掩盖时,难免会有一种深刻的感受:精神世界如此贫乏而美好,只剩下浪漫和美好。”李纨评论道:“即使人们可能没有信仰的需要,但也不能缺少抒情的需要。他需要一个个人的抒情媒介,来承受生命脆弱时的孤独和无助。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这个媒介是书法、绘画、戏剧、宗教,但近百年来,更多的是电影、电视和歌曲。”
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非裔美国音乐、RB、民歌对中国的影响不断扩大,以周杰伦为代表的新一代流行音乐出现。情歌多了一层俏皮,男女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惊天动地,也不再是稳定的关系。但李玩看到的是另一个层面上的进步:“人们对爱情忠诚的观念受到了影响,我觉得中断婚姻是可以的,我认为这实际上是相当积极的。年轻人想要活在当下,活在当下”。热爱真爱,拒绝虚假爱情。”
(感谢中央音乐学院音乐评论家李万、高天在采访中为本文提供的意见和线索。本文参考文献:《为什么伤心的人要听慢歌》,作者:Daniel J. Levitin;《噪音》,作者: Jacques Attali ;《多少次散场,忘记了忧伤》,李万着;《古典音乐·如何爱》,Olive FM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