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冰非一日结冰。伯明翰家族的财富再大，也经不起内讧。近日，英国第二大城市伯明翰宣布破产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被誉为“欧洲最大地方议会”、昔日工业革命发源地、英国新兴科技产业核心之一的伯明翰，居然被“掏空了财富”，这让不少人感到意外。是什么导致了伯明翰的失败？宣布破产对伯明翰意味着什么？

难以承受的道德枷锁和付款压力？伯明翰破产案引起新闻关注的事件之一是2012 年不平等薪酬案。当年，伯明翰市政府的174名员工因涉嫌在发放奖金时忽视某些岗位而起诉政府并提出索赔。英国高等法院做出了对他们有利的裁决，从而使伯明翰背负了巨额债务。过去十年来，伯明翰市议会已陆续支付了总计11亿英镑的赔偿金，而他们最近发现仍有6.5亿至7.6亿英镑的未支付费用，并且不排除这笔金额将持续下去以在未来增加。也许——成为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值得一提的是，174名员工中有4名是男性。抱怨的原因并不完全与性别因素有关，而是因为大多数获得额外奖励的工作都是由男性完成的。除了赔偿压力外，还有其他棘手问题让市政府官员不知所措。自2018年起，伯明翰开始与Oracle合作使用企业资源规划系统，但运营过程并不顺利。新旧系统的重叠更换和人员培训花费很大，但见效缓慢。

伯明翰城市景观。图片来源：CNN 今年6月，伯明翰市政府决定追加投资4650万英镑用于调整系统，使整个计划支出达到1亿英镑至1.2亿英镑，远超预计成本1900万英镑，导致许多问题。这一声音也让这一原本旨在简化薪酬和人力资源系统的举措被形容为“灾难之举”。据估计，伯明翰市议会目前面临8740万英镑的预算缺口，明年这一数字将增至1.648亿英镑。长期以来，英国过于依赖金融业，忽视基础制造业的发展。工党和保守党之间的政治斗争破坏了政策执行的连续性，让本已复杂的经济形势如履薄冰。多种因素的结合使得伯明翰这样的城市更容易受到经济疲软的压力的影响。

“哭的孩子有糖吃”？正如伯明翰市议会领袖约翰·科顿与助手莎朗·汤普森在联合声明中提到的那样，压在英国地方政府肩上的三座大山无非就是国家福利体系与老龄化社会之间的紧张关系、营业税收入和猖獗的通货膨胀。考虑到必须花费的所有资金，再加上英国政府自2010 年以来采取的紧缩政策，地方政府捉襟见肘往往只是时间问题。根据英国1988年颁布的《地方政府财务法案》号规定，如果地方政府首席财务官判断该地方政府陷入严重财政困难，可能无法继续保证财政支出，那么他有义务和未经地方议会同意，有权发布第114 号文件。通知发出后，地方议会可以在通知发布后21天内讨论后续应对计划。然而，在2018年金融危机之前，英国地方政府很少发布114号通知。过去二十年里，包括伯明翰在内的七个地方政府宣布“实质性破产”。此外，肯特郡多个地方政府和汉普郡郡议会的领导人已致信首相苏纳克，警告面临破产威胁。英国地方政府协会的调查显示，英国26个地方议会可能在未来两年内破产，其中包括特伦特河畔斯托克、肯特郡和西约克郡的柯克利。

伯明翰议会大厦。来源：theguardian 在这种情况下，时不时发出的114号通知更像是地方政府向中央政府求助的最后通牒。正如伯明翰市议会所说：114号通知是“我们为让我们的城市重新建立健全的财政基础而努力的必要步骤。”诚然，该通知并不是当地政府可以宣布的死亡证明破产，与实际破产资格存在法律差距。也就是说，从法律的角度来看，伯明翰——市和英国地方政府并不存在“破产”的情况。因此，114号文承诺削减除基本服务之外的所有支出，以换取英国政府稳定财政前景的帮助。对于目前经济形势下的伯明翰来说，或许是一条出路。

“伯明翰”的未来是什么？对于伯明翰来说，除了中央政府的援助外，增收节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比如增税、裁员等。此外，英国一些智库分析特别提到“对短期、碎片化的融资体系进行调查”。总之，努力赚钱，减少不必要的开支。但在具体操作层面可能会遇到一些实际困难。 2012年，当英国高等法院裁定伯明翰市议会做出赔偿决定时，可能没有想到此举会让伯明翰日后陷入困境。三尺冰非一日结冰。伯明翰家族的财富再大，也经不起内讧。深海区工作室出品李阳（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讲师） 王若贤高宇阳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