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在历史上遇到过很多看似难以逾越的障碍,但我们都一一克服了。
文字|刘建中新东方(NYSE:EDU)股价于2021年2月16日盘中触及19.76美元的历史最高点(复牌价,新东方已两次分拆扩大股本),此后开始落下。截至7月30日,累计跌幅达89%,其中7月23日、7月26日跌幅达70%。如此大幅的跌幅表明,市场对新东方的未来极为悲观。然而,新东方精神的第一宗旨就是“从绝望中寻找希望”。新东方在历史上遇到过很多看似难以逾越的障碍,但都一一克服了。这一次,新东方再次走到了绝望崩溃的边缘。她会崩溃吗?我不知道这一点,但我知道新东方为何成功。新东方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二站。这是一个帮助我快速成长、给我无限快乐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写下这些深深埋藏的记忆,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了解新东方,无论它是否还能有美好的未来。
新东方近一年股价走势数据来源:wind
背一个单词要花1000元。 1998年,当我读大学二年级时,听说新东方的GRE老师每班工资1500元,就下定决心要到新东方当老师。那时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是500元。别人读GRE是为了出国,我却是为了在新东方教书赚钱。 GRE有6000个生僻词汇,很难记住。我算了一笔账:我加入新东方,每天上两堂课,赚3000,一年工作200天,赚60万,十年就是600万。这相当于每个字1000元。赶紧背下来,这是捡钱的。就这样简单的信念和自我催眠,我奋斗了两年。 2000年,我的GRE成绩是系里最高的。然后我给俞敏洪老师写了一封信,没想到就收到了面试通知。我清楚地记得老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听说今天来了一个高个子。”因为在信中,我故作幽默地写道:“我身高180厘米(如果穿10厘米的话)采访我的只有两个人,老余和一位女士。接下来,我给老余发了一条短信,他以为没关系,让我进入第二面,他还告诉我:“回去提高你的口语,最好的办法是多听,你听到的就是你说话时所说的。”见到老余一周后,内容是新东方将招收十几个学生,每人报酬20元,让他们对试讲老师进行评分,当天每位面试老师讲了30分钟。我是唯一一个尝试教GRE阅读的人,一位名叫罗的老师尝试教GRE填空,我先发言,然后没有听另一位老师的试讲就离开了。那时的他看上去比我还年轻、天真,我也顺利通过了第二次考试,接着又来到了第三次考试。新东方的三边工程浩大。新东方将招收一个免费班,约20名学生。试教老师将教授十节课,每节课两个半小时。学校安排讲座的时间基本是三天一次。每三堂课将对学生进行评分。我的前两次成绩还可以,但是当我进入七班时,我的知识储备已经耗尽,我的高分和低能力开始显现出来。第三次得分惨遭失败。挑战结束了。失败后,我坐在未名湖的岩石上,看着未名湖,整个上午都感到悲伤。下午我就明白了。我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尝试就能走这么远。已经很不错了。那时我已经推荐自己读研究生,然后开始了我的研究生学习。研究生毕业后,我去了一家研究机构,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新东方的高薪。三个月后,我开始了新东方的一系列面试,这次进行得很顺利。三面的免费课程非常好,以至于当时的几位学生至今仍然保持着联系。向女士是美国的一名律师,2020年国内口罩紧缺最严重的时候,她给我邮寄了200个3M口罩。 2004年12月,我第一次正式上课,总体来说比较顺利。在倒数第三节课中,学生们对老师进行了评分。满分5分,老教师得分均在4.5分以上,明星教师可达4.8分以上。我去办公室查了一下我的分数,结果是4.15。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悲伤。很多老老师都安慰我,让我感到很温暖。张宏伟老师的安慰特别有效。他说:“你伤心什么?老罗第一堂课只考了3.9,现在不是很红吗?”那个班有十个班,我挣了六千五百块钱。 5000是底薪,1500是奖金。原来,只有分数高于4.0,才会有奖金。每高于4.0分0.1分,每班额外奖励100分。鼓励我努力的“每节课1500元”就是满分5分对应的理论值。 “我当时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很多人认为,新东方成功的原因是出国培训早,竞争少。不是这种情况。
有几家公司比新东方更早有GRE、托福培训服务。新东方成立后,不乏竞争。残酷的竞争对手甚至多次殴打新东方广告人。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持刀刺伤一名广告人,并警告俞敏洪退出圈子。下面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位老老师那里听来的。当时,为了保护员工,为了继续新东方的运营,老于去了海淀刑警大队。蹲了三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心的警察,老于就上去接近他。警察见老余是个书生,就答应帮忙请领导出去吃饭。吃饭那天,来了七名警察,只有老于一个人。于老师在课堂上吐莲花。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表达诚意,我们一一敬酒三轮,二十一杯,将近两公斤酒。然后他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民警立即将老于送往医院抢救。从此,警察对老余做出了两个承诺:“第一,我再也不会让你喝酒了;第二,我会保证你在海淀区的安全。” 2002年,ETS(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起诉新东方侵权,索赔3000万元。并要求新东方不要使用ETS真题作为教材。新东方如果不教ETS真题,就做不到。但老余的魅力就在于,当被逼到绝境时,他总能活下来。经过几次官司,老余和ETS成了朋友。 ETS授权新东方使用真题并成为合作伙伴。 2012年7月,新东方被浑水做空。 7月17日至18日,股价从22.26美元的低点跌至9.41美元的低点。该员工和他的朋友都相信老余,认为做空报告是假的。我不知道他的朋友们增加了多少股份。我所知道的是,几乎所有员工和高管都是自愿加仓的,我也花了20万元增持。最终,浑水公司惨败。 2013年后,出国培训小班教育逐渐兴起,各种小机构蚕食新东方原本最赚钱的市场。自2014年1月以来,新东方股价已连续20个月下跌,股价几乎腰斩。然而就在这个时期,新东方的K12教育异军突起。此后,新东方股价不仅收复失地,还走出了六年的利好走势。
新东方有何独特之处?新东方有自己的特色。它的成功并非来自运气。不管知识有多难,新东方的课程总是很有趣。 2010年之前,班级学生人数基本在300人以上,500人的大班很常见。学生们把GRE单词背得绝望,GRE阅读也看不懂。他们戏称GRE为“神读英语”,只有上帝才能理解的英语。但当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时,就会产生一种鼓励人们进步的能量。就像一个人在家坚持健身操很难,但是一起去健身房就容易多了。老余本人就是一个矛盾的人,一方面懦弱,另一方面勇敢。他比一般人更容易陷入绝望,但他也很坚韧,不断寻找通往希望的道路。课堂上,他不断地告诉同学们,今天你很绝望,坚持下去,明天你可能会更绝望,后天你会更好,以后也会更好。新东方的课堂也充满了浪漫。每次上课后,总有几对情侣成为情侣。停电了,老师给每个学生分发蜡烛。教室里点起了烛光。不知道有没有点燃年轻人的热情呢?我也偶尔收到女同学的情书,还有几位男女朋友回来感谢我。我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帮助。新东方对于教师的教学有着近乎严格的标准。除了具备优秀的专业素质外,还要求语速是正常语速的1.5倍。每三分钟一个知识点,每五分钟一个小幽默,每十五分钟一个笑话。新东方要求新老师要逐字备讲稿,这意味着讲课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准备好。正式上台之前,内容至少要讲三遍。这种方法非常有效,逐字稿件可以缓解新教师的焦虑。十五分钟的短短一段也是有心理依据的。人们很难集中注意力超过15分钟。活跃气氛,微笑,你的效率就会更高。随着经验的增加,教师可以拥有更大的自由。具有两年以上经验的教师就可以开始即兴创作,各种知识都唾手可得。新教师可以随意参加考试和听证会,进入老教师的课堂,向前辈学习,吸收精华。虽然偶尔老师也会把别人的故事套用到自己身上,但这并无害处。新东方非常重视新教师培训。全年提供多种形式的培训,从教学礼仪,到设计课程亮点和笑点,再到人物塑造。新东方的活动也很多。各种主题和规模的活动。老师们有机会聚在一起,互相认识,成为朋友。新东方拥有众多形形色色的才华横溢的“活宝”,每场活动都充满创意,给人留下无尽的期待。记得新教师培训时,一位女老师发言完毕后,罗永浩上台说道:“刚才老师讲的是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新东方教师,现在我就讲一下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新东方教师。”一位‘优秀’的老师。”新东方老师。”我听着,心想,这家伙应该说相声吧。我记得有一次活动是在坝上草原,我们一起骑马。于老师骑着马从我身边走过,说道:“你的马也跑了。”慢的。我给你加快速度。”说着,他抽了我的马屁股。晚上,把音箱搬出来后,大家坐在草地上,大声喝酒,大声唱歌。我记得去桂林,在漓江里游泳。后来遇到了几位老老师,他们给了我很多帮助,新东方有一种互帮互助的文化,从上到下,大家都认为我今天帮助了你,你也会帮助我。事无大小,总量先做大,张宏伟老师多次帮我调整课程,创造亮点,我还记得口语系的朱子老师不断地帮我纠正发音。许多听起来容易记住的名字。
例如,“牛”中的虎声应张大,如老虎嚎叫; “her”的结尾是一个微笑的声音,发音后嘴角要上扬。笑容越甜美,发音就越正确。我问,你准备如何教授一门好课程?修睿老师(不是乔杉的搭档修睿)告诉我,只有感动你的课才能感动别人。有的老师也会传授高深的知识,但我当时愚钝,听不懂。当时寄宿班都在郊区,学校会派车把老师接过去。这些老师会一路聊天。有一个老师,看上去像个流氓,总是讲一些我听不懂的人际交往、信用背书等等。这个人就是李笑来,曾经持有比特币最多的中国人。新东方的老师之间有一种信任的文化,新东方是一个有爱的地方。他们信任彼此的专业精神和品格。许多老师向多个同事借钱买房子。当时徐小平老师很活跃,听课也很享受。感觉他每天都被打了一针血,总是不停地跳舞、说话。许多老师都对他印象深刻,知道他很有钱。后来老师出去创业的时候,经常来找他,轻轻松松就能筹到50万、100万。大家亲切地称他为ATM。新东方的老师们都认为俞敏洪老师心胸宽广,敢于给他写信提意见,甚至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提意见。王强等伙伴经常和老余一起拍桌子。老师和导师也互相信任、互相支持。记得2007年暑期班,招生火爆,师资不够。所有主要老师都努力坚持着。那个暑假期间,我也连续60天每天上10个小时的课。两个班的地点往往相距较远,打车需要半小时到一个小时。两节课的间隔只有70分钟。所以,当时的午餐和晚餐基本上都是打车去的。动力有两个方面:一是高昂的学费,二是新东方的文化:别人帮助了你,当需要你的时候,不能只考虑自己。因此,在新东方暑期班上,曾多次出现老师在讲课时拿着药瓶的情况。每门课程结束前,余老师都会带领校长团队慰问老师、看望同学。于老师和校长们各显神通,弹、弹、唱,让大家又哭又笑。新东方高度重视人才,实行行业最强的激励机制。俞敏洪深知,企业要发展,必须吸引人才。他把王强和徐小平请了回来。当时王强在美国的年薪相当于人民币80万元。那时,他可以在中关村买两套100平米的房子。
左边是王强,右边是徐小平。图片来源:网络
老余承诺,合作伙伴做新业务时,会扣除15%的管理费,其他收入和收益全部归自己所有。后来又增加了几个合作伙伴。所有合伙人拿走了85%的收入,而且积极性很高。新东方发展迅速。王强的新业务是英语口语教学,第一期只招了十几名学生。但王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学生们口口相传,很快他的口语课就达到了几百名学生。徐小平负责留学咨询和移民咨询,新东方的海外培训业务可以吸引流量。徐小平说,他当时赚的钱难以忍受,但俞敏洪不想再拿他的钱了。在新东方全职工作四年后,为了继续深造,我去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如今,我彻底离开新东方已经快十年了,但我的很多朋友仍然在新东方。我想一群有教养、有精神、有理想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倒下。新东方这次遇到的应该是又一个看似难以逾越的门槛。 * 作者于2004年至2008年担任新东方国际GRE考试阅读老师。编辑:M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