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美国,加强国际议题合作惠己及人

新闻资讯2024-08-08 02:54小乐

中国与美国,加强国际议题合作惠己及人

清华-卡内基全球政策中心主任韩磊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中国专家”。他不仅在美国陆军驻外职务和政府内部处理中国事务中积累了丰富的处理中美关系的经验,而且作为清华-卡内基中心主任,他在政策和政策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学术界。中国相关工作。如今,韩磊已经和家人在北京生活了近九年。他8岁的儿子托马斯和1岁的女儿梅布尔都出生在北京。托马斯能说流利的中文和英语。

作为一名在美国陆军受训的中国事务军官,韩雷曾两次被派往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早在驻首尔时,韩雷就曾到过中国,并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次旅行后不久,他就开始学习中文,走遍了中国各个省份,回国后又在哈佛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在五角大楼和白宫处理中国事务多年后,韩雷于2009年10月以中校身份从美国陆军退役,前往北京担任清华-卡内基中心主任。他是国际社会倡导中美建设性双边关系重要性的主要声音之一。韩雷曾在布什和奥巴马政府处理过对华政策。他认为,中美两国需要寻找扩大合作、管控分歧的新途径。他希望双方汲取过去40年双边关系的宝贵经验,确保未来40年来中美关系朝着积极方向发展。

被经济发展前景吸引,他选择了中国留学

澎湃新闻:1979年中美关系正常化时您在哪里?您对此有何感想?

韩磊:我在纽约布法罗长大。中美建交时我才八年级,所以我记得在学校学过这些,但当时我与中国没有个人关系。当时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我知道这对我们的时代和未来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件。在美国与中国大陆几乎没有互动的二十多年后,尼克松总统于1972年访问了中国。在接下来的七年里,我们与中国的关系实现了正常化。这非常重要,它使我们两国的关系走上了不同的轨道。

澎湃新闻:1994年您第一次访华,激发了您对中国的兴趣。您能谈谈您此次访问的经历吗?

韩磊:我当时住在韩国首尔。那是1994 年夏天,我在首尔担任美国陆军上尉和连长。我的母亲、姐姐和一个朋友来看我,我们去了中国。我们去了北京、上海和西安。我们了解了这些城市悠久的历史文化,认识了很多中国人,特别是通过与导游的交谈增进了我们对中国的了解。我记得我们花了很多时间骑自行车,当时中国的自行车比汽车多得多。

那次旅行中有两件事让我印象深刻。首先,在人文交流方面,我觉得中国人喜欢美国人,美国人也喜欢中国人,我们可以和睦相处。中国人喜欢笑,很有幽默感。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在很多方面我们的共同点实际上多于差异。

其次,我觉得1994年的中国是一个正在前进、正在崛起的地方。当然,经济改革进程已经开始。我们去了上海。当时,浦东还处于发展初期。那里仍然有农田和农民居住。 1998年我来中国工作时,浦东短短4年的发展令人惊叹。我对我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的成就印象深刻。

澎湃新闻:您的个人兴趣是如何转变为职业兴趣的?

韩磊:当时我正准备退伍回研究生院学习国际关系。但我了解到,美国陆军有一个名为“外国地区军官”的项目,专门负责世界不同地区的工作。这些项目很多都集中在拉美、欧洲等地区,而由于中国幅员辽阔,中国的项目也集中在这一国家。所以我申请了中国项目并被录取了。我在加州蒙特雷的国防语言学院学习了一年汉语,又在中国接受了一年的培训,在全国各地旅行的同时继续学习汉语。

我们被鼓励使用不同的交通工具去不同的地方,我乘坐硬座和软座的火车,以及飞机、轮渡、公共汽车和自行车。那一年,我有机会走访了中国的各个省份。我的很多中国朋友都说,只要走出北京市中心50英里,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中国。那段时间,我能够看到当时中国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状态。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外国区域官员”项目的第三部分是研究生院。我有机会在哈佛大学学习东亚研究,加深了我对中国和亚洲相关事务的学术训练。之后,我回到中国,在美国大使馆随员办公室担任助理陆军武官。

澎湃新闻:您的中国研究受到哪些人的影响?

韩磊:我很荣幸有机会与国学顶级专家一起工作、学习。在哈佛大学,我的论文导师是阿拉斯泰尔·伊恩·约翰斯顿教授。我在美国大使馆的第一个任期是为当时的武官卡尔·艾肯伯里将军工作。

后来在国家安全委员会,我担任时任国家安全顾问康多莉扎·赖斯和她的副手史蒂夫·哈德利的行政助理。在奥巴马总统的第二个任期内,哈德利接替赖斯担任国家安全顾问,我很幸运能够留下来为他工作。从他们俩身上,我学到了如何在国际社会推进美国的利益,包括如何处理中美关系以及其他对美国最重要的双边关系。

我在中国的职业生涯中最幸运的是我能和这些人一起工作。他们了解中国和中美关系,也了解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重要性。

中美联合军事行动有利于减少相互猜疑

澎湃新闻:2003年至2004年,您在五角大楼负责中国事务。您当时是否参加过中美军事交流?

韩雷:我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国国防部门有长期接触。这项工作很重要。 2003-2004年,中国的崛起是世界有目共睹的。中国的经济增长多年来一直以两位数增长,但与此同时,中国军队也正在经历重要的现代化进程。因此,我们正在努力在两军之间建立信任,这仍然是我们在当前环境下努力做的一件重要事情。

然而,我们两国的许多人都对对方的意图抱有深深的怀疑。我们经常听到美国民众说,随着中国变得越来越强大,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它最终会想取代美国,采取损害美国利益的行动。在中国,我经常被问到美国是否试图阻碍中国的崛起、遏制或包围中国,阻止中国变得更加强大。面对这种相互猜疑,我们双方都需要非常努力地制定深思熟虑的策略和应对措施,以减少猜疑,更清楚地了解双方的意图,找到建立互信的方法。我从五角大楼学到了这一点,并在我从事中国各个方面的工作时牢记这一点,包括现在在卡内基-清华中心。

澎湃新闻:您在五角大楼工作时是如何克服这种疑虑的?

韩磊:我觉得减少这种疑虑的方法之一就是增加互动,可以通过会议、研讨会,通过二轨、一轨1.5的对话,这些都是非正式的渠道。从正式渠道来看,虽然官方代表团的访问是必要的,但这种场合通常非常严格,与会者往往严格遵循官方讲话。因此,这种场合通常不能加强互信,但可以更清楚地了解对方的政策和意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认为我们两军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来尝试合作以实现一些共同的目标。我在美国陆军服役了20多年,从我的经验来看,如果能够与其他国家的军队朝着共同的目标合作,那么共同努力实现这些目标的经历本身就可以增强信任。因此,我始终呼吁中美两国在人道主义演习、救灾行动等方面共同行动,努力取得一些令我们双方都感到自豪的成果。这些经验有助于建立合作机制,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增进理解和互信。

我认为在各个层面都这样做很重要。例如,如果与初级军官建立了关系,那么随着这些军官的晋升并在其国家系统中达到更高的职位,这种关系将很重要。他们可以利用这些关系更好地相互了解并解决问题。我们两国需要在这方面做更多的事情。

我认为不幸的是,我们两国之间的相互猜疑在许多领域不断恶化,我们必须对这些问题做出回应,军事就是其中之一。军队的工作之一是对最坏情况进行估计。它一直在研究别国的军队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会采取什么行动来抵抗。因此,双方防务部门之间会产生很多冲突。互相猜疑。我认为努力克服这些猜疑和怀疑是很重要的。

中美需要适应新现实

澎湃新闻:您在布什和奥巴马政府期间都曾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任职。根据您的经验,您如何比较这两届政府的对华政策?

韩雷: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让我了解到我们双边关系的广阔性。在五角大楼期间,我专注于军事和安全问题,这是极其重要的部分,但我们的关系比这更广泛。国家安全委员会是白宫负责协调政府部门和机构之间政策的机构。当你在国家安全委员会时,你不仅需要了解五角大楼的观点,还需要了解国务院、财政部和商务部对中国问题的看法。由于这些部门负责的事项不同,他们的观点可能略有不同,甚至很多时候完全不同。五年国安会工作经历让我深知中美关系的广阔性和复杂性。作为决策者,我们不能只从一个方面来看待中美关系。

我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任职时,前副国务卿鲍勃·佐利克在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发表演讲,敦促中国成为“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他的意思是,随着中国的崛起和强大,中国应该提供更多的国际公共产品,并努力与美国等其他国家合作解决国际问题。这正是布什政府的对华战略。比如六方会谈就是一个重要平台,让美国不仅可以与韩国、日本等盟友合作,还可以与中国合作。特别是布什政府后期,我们在朝鲜问题上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布什总统认为,在这样一个对中美双方都具有战略意义的问题上与中方合作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能够共同努力,取得进展,对整个中美关系都是大有裨益的。直到今天我仍然相信这一点。

我在布什政府的最后两年担任中国事务主任,我以为布什政府卸任时我就要离开白宫,但奥巴马团队来找我,说奥巴马总统和他的顾问对布什政府的做法印象深刻。布什总统执行的对华政策。深刻地说,他们想请我在奥巴马执政第一年多留几个月,以帮助他们建立布什政府与中国接触的框架。所以在很多方面,我认为布什政府和奥巴马政府的对华政策的大框架非常相似,那就是共同努力处理分歧,同时努力建立更多合作。

比如,在伊朗核问题上,中国发挥了重要作用,让奥巴马政府最终达成协议。我想很多人会说,如果中国不是作为关键一方积极参与谈判,我们永远不会达成这个协议。当然,奥巴马执政期间,中美两国也就气候变化问题达成了重要共识,并最终签署了国际协议。

澎湃新闻:与布什、奥巴马相比,特朗普的对华政策有何变化?这将对中美两国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

韩磊:我认为布什和奥巴马对华政策的大框架非常相似,但特朗普政府采取了不同的做法。在某些方面,这种区别背后的原因并不是特朗普总统的个人特征。特朗普的特点在于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他对贸易逆差的关注、他的非常规和不可预测性以及他应对这些问题的风格都是独一无二的。然而,中美两国需要应对经贸关系失衡,创造更加公平的竞争环境。此举得到了美国两党的支持。美国在欧洲的盟友以及亚洲的其他盟友和伙伴也有一些同样的担忧。

与此同时,美国需要做出调整来应对不同的中国。我们在国会花了太长时间试图让中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获得更多投票权。当中国提出设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时,奥巴马政府直接拒绝参与。而不是说“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们很高兴看到中国开始向世界和地区提供公共产品,但我们希望亚投行能够确保保持高水平的投资”。标准和透明度等”回顾当时,我想很多人都觉得奥巴马政府的做法是不对的。美国需要做很多事情来适应中国现在在国际舞台上发挥更大作用的现实。

我认为中国也应该适应现实。中国不再是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时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获得了各种优惠待遇,并承诺更加开放。十七年后,中国经济仍在享受这些优惠待遇。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可以更大程度地开放市场,解决知识产权问题和产业政策问题。这些都是中美关系的结构性问题。我们需要坦诚讨论并有效解决这些问题。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从长远来看,将会极大地危害中美关系未来的健康福祉。

联合智库促进中外相互了解

澎湃新闻:您来中国建立清华-卡内基全球政策中心的经历非常独特。你当时为什么决定来中国?

韩磊:2009年夏天,当我准备离开国安会时,卡内基基金会找到我,说卡内基基金会准备与清华大学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建立联合智库。由于我在部队服役期间经常被派往海外,当时我很渴望再次出国工作。这对我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并且与我之前在军队和政府的政策经验非常吻合。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作为卡内基驻北京代表以及创建清华卡内基中心这个职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在过去的八年里,我们建立了一个将中国专家、学者和政府官员与美国和其他外国专家联系起来的平台。随着中国在世界上的实力和影响越来越大,开始在国际事务中发挥不同的作用,我们可以在这里以国际合作的形式进行对话,让国际社会更好地了解中国的观点和态度,也让国际社会更好地了解中国的观点和态度。社会各界更加了解中国的观点和态度。中方更加理解国际社会的看法和关切。

卡内基基金会在华盛顿、布鲁塞尔、贝鲁特、新德里和莫斯科设有中心,因此清华-卡内基中心的学者可以接触到具有战略地位的外国首都的学者。如今,随着中国在国际事务中日益活跃,中国学者理应向中国读者和政府解释世界各国的观点和关切,并为中国应如何应对提供建议。所以我认为我们清华大学的中国合作伙伴看到了与卡内基基金会合作的好处,我们也看到了在中国进行接触和交流的好处。

除了进行外交政策方面的学术研究外,我们还关注下一代领导人。我们为中国学生和国际学生(其中许多是美国人)设立了卡内基-清华青年大使计划。在这个项目中,中国学生和国际学生通过国际合作走到一起,试图找出中国和外界相互不信任的地方、它们的根源是什么,以及今天的年轻人如何找到建立更积极的社会的方法。建设性的关系。我们的愿景是,我们计划的青年大使所建立的这些联系将随着他们进入社会而继续下去,无论是在各自国家的政府、企业还是学术界服务。当他们最终达到更高级别的职位时,他们将更好地准备应对挑战。我们经常说,也许有一天,美国国务卿和中国外交部长这两位通过我们的青年大使项目相识的学生,在面对困难挑战和解决重大问题时会做好更好的准备。

澎湃新闻记者:美国多位中国问题专家正在华盛顿观察中国。您在中国的经历是否给您带来了不同的视角?

韩磊: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利用北京作为接触中外专家的平台。这给了我与华盛顿同事截然不同的观点。我在华盛顿的很多同事都会来中国获得这样的视角来帮助他们的工作,而我很幸运能够站在第一线,处于几乎每天都与中国接触的位置,这是对于进一步我自己的研究很有帮助,对于提高我对中国观点的理解有很大帮助。最终,我们可以利用这种理解向美国政府或中国政府提出建议。我们希望这些政府部门能够利用我们的资源,从我们学者提供政策建议的研究中受益。

澎湃新闻:在教育下一代中美决策者时,您认为他们对中美关系的看法与过去有什么不同吗?

韩磊:现在人们更容易走出国门,亲眼目睹发生的事情。比如,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去美国,越来越多的美国学生来中国学习汉语。当我上大学时,如果我出国旅行,没有Facebook或微信之类的社交媒体可以保持联系。我不得不互相写信来保持联系,并因此失去了很多联系。如今,人们有更多的机会保持联系、相互了解。

我们在清华-卡内基中心设立青年大使计划,是因为未来掌握在下一代领导人手中,而他们手中的未来并不遥远。我总是提醒清华-卡内基的学生,我2001年从研究生院毕业,到2004年,我在白宫西翼一楼工作,担任国家安全顾问及其副手的行政助理。三年后,我成为布什总统的中国事务主任,事情进展得很快。所以我认为尽早让年轻人接触并培养他们解决挑战的能力很重要。

澎湃新闻:回顾过去40年的中美关系,您认为对我们最大的启发是什么?

韩磊:回顾过去40年,我们有过合作,也有竞争,也面临过挑战,甚至遇到过危机。 1996年我们发生了台海导弹危机,当时局势非常紧张。 1999年春天,中国驻南斯拉夫联邦大使馆被炸时,我住在北京。布什执政初期,曾发生过2001年南海撞机事件。这些事件可能导致中美关系脱轨。当我回顾历史上的这些事件时,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中美两国领导人决定不让这些事件破坏中美关系,因为这符合两国的利益。我们找到了解决这些危机的方法,甚至逐步改善了关系。因此,尽管我们在40年的官方关系中经历了低谷,但双边关系总体上处于上升轨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努力确保未来40年继续如此。

当前,我们面临一些前所未有的挑战。在经贸问题上,有一些非常严重的问题需要中国领导人解决。另一个问题是,美国许多利益集团,比如美国商界,过去曾呼吁在危机时期建立积极和建设性的关系,但现在却感到自己被边缘化了。我们必须小心,因为如果我们两国都没有利益集团呼吁建立积极的、建设性的关系,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中美关系将会恶化。我个人认为我们的关系太重要了,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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